民国妓女回忆：老鸨有个习惯，每天晚上都要跑到妓女屋里敲敲地砖
民国妓女回忆：老鸨有个习惯，每天晚上都要跑到妓女屋里敲敲地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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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乔囡
编辑|不可史意
一首《秦淮景》结合电影中极具美感的画面，电影《金陵十三钗》将民国时期妓女的风情万种展现在了我们面前。
也让观众明白，是苦难逼迫她们走上了这条路，可就算这样，她们仍有自己的家国情怀。
电影情节中，女学生们一开始似乎有点瞧不上这群涂脂抹粉的“风流”之人。
这段可以说非常精准的展现了当时妓女们的地位，只有寻欢作乐的客人乐意见到她们，而离开风月之地。
换做寻常人家，对她们都是相当的唾弃，受到过教育的学生们就更是瞧不上这些“隔岸犹唱后庭花”之人。
身处在“下九流”的这些姑娘们，从前都是些天真浪漫之人，但那个世道这些美好的特质都是留给钟鸣鼎食之家的，而她们都是因为家里没饭吃，被卖到青楼的。
河北人民出版社曾出版过一本叫《我的妓女生涯》的书，这本书的作者康素珍就是那个年代从事风月行业的风尘女。
这本风尘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艳情和纸醉金迷，反倒让人“闻者伤心，见者落泪”。
大烟毁掉的家庭
康素珍在书里自我介绍到，她出生在四川成都的一户贫民家中，原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，却因为父亲染上大烟而变得支离破碎。
她还说，自己七岁那年，母亲又怀孕了，父亲并不高兴，染上烟瘾的他顾不得其他东西，只希望自己有大烟抽，他对母亲大打出手，拳脚相向，最后母亲被打进了医院。
这对康素珍来说，只是苦难的开始。
母亲进医院，对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，好不容易凑齐钱，康素珍的母亲还是没能活着离开急救室。
母亲的死也没能唤回康素珍父亲的良知，她父亲的良知已经完完全全被大烟占据了，为了能抽烟，康素珍的父亲直接把康素珍卖了出去。
买下康素珍的是一户有钱人家，他们家缺佣人，看见康素珍年龄虽小，但胜在便宜，就把她买了下来。康素珍本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干活，就能一直在这里讨口吃的。
但她年龄太小，许多的事情干不利索，已经惹得家里的总管不开心，又加上老犯错，这户人家不想再多给她吃食和工钱，就把她赶了出去。
流落街头的康素珍不敢回家，她心里是怨恨父亲把她卖出去的，但她又害怕父亲的强权，最后她无处可去，只能当个小乞丐。
破灭的希望
冷了就找个墙头蜷缩成一团靠自己取暖，幸运的活就又活过一天，不幸就永远的留在那个冬夜里，好在康素珍属于前者。
接下来的生活，却又让人说不清，到底是活着值得庆幸，还是留在那个冬夜值得庆幸。
生活没有因为康素珍已经是个小乞丐而放过她，因为长的好看，康素珍时常受到其他乞丐的调戏和骚扰，她没有能力反抗，若是反抗，她连那堵避风的墙也会没有。
让康素珍感到希望的是一个戏班子的到来。
戏班子的老板问康素珍愿不愿意去学唱戏。康素珍想都没想就同意了，有饭吃不饿死，对于康素珍来说是个奢求，如今这样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，年幼的她没有拒绝的勇气。
康素珍吃过做乞丐的苦，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珍惜机会，比任何人都唱得用心。
谁能想到，在街头“拉”过康素珍一把的班主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“禽兽”。
班主虽然有家室，但在康素珍进入到戏班子之后，班主时常骚扰康素珍，戏班里的一个姐姐总会在班主骚扰康素珍时挺身而出，这是康素珍唯一的慰藉。
班主看着白天骚扰不成，又夜深人静的时候还经常偷摸跑到康素珍的房间里。康素珍吓得跑到了那个姐姐的房间里。
她想逃跑，但是还没想到怎么跑出去，就听见班主要把她卖出去，给别人做童养媳。
还没等康素珍跑路，班主就诬陷她偷了钱，压着她就送到了卖她的那户人家里。
出现在康素珍人生中的第一个希望，就如此幻灭了。
她“嫁”的是一个傻子。
傻子不知道媳妇是什么，只当康素珍是个丫鬟。傻子打起人来也没轻没重，康素珍被打得受不了了，连夜跑了出去。
康素珍鼓起勇气又推开了抽大烟父亲的房门，父亲仍旧拿着大烟躺在榻上，他看着康素珍没有太大的情绪，康素珍带着伤也不说话，没有感情的站在他面前。
他开口问康素珍是怎么回来的，康素珍一五一十的回答。
得到答案后他没说话，让康素珍先去睡觉。
天一亮，就有人来接康素珍。
看见父亲数钱，她才知道自己又被卖了，而买她的正是妓院的老鸨，那年她13岁。
说不恨父亲是假的，被亲生父亲抛弃两次的康素珍乖乖的跟着老鸨走了，她既跑不掉，也不知道能往哪跑。
春熙楼里有股散不掉的脂粉香气，康素珍跟在老鸨后面走着，偶尔路过一两个美丽的女人会打量这个新人，康素珍能感受到这些目光，但她不敢抬头。
妓院里新来的人不会直接接客，她们会被安排去学习琴棋书画，康素珍也不例外。这些课程并非简单的技能培训，要是学不好，学不用心是要挨打，是要饿肚子的。
尽管康素珍害怕饿肚子，但更让她害怕的是学太快了，老鸨就让她出去接客。
她刻意藏拙，却还是被老鸨发现端倪。
随即，春熙楼自己养的打手招呼了康素珍一顿，康素珍被打的浑身是伤，又被关进黑屋，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日子击溃了康素珍的内心，她告诉老鸨自己愿意接客后，才又被放了出来。
浑身是伤加上好几天没吃没喝，康素珍一连养了半个多月的伤，身体才有所恢复。
在这里，每个接客的风尘女都是砧板上的鱼肉，只能任人宰割。
逃跑更是天方夜谭，这里的墙要比普通人家的高多了，还学着民国监狱那般，在高墙上绕了一圈带刺的铁丝，更别提妓院有自己的保安和打手了，要是跑到一半被抓到，也只能落一个被打死的下场。
既来之则安之
康素珍明白自己的反抗是没有用的，只能接受这里的生活。
她的第一位客人是和她爹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头，虽然康素珍内心极不情愿，但她别无选择，只能曲意逢迎。
再到后来，康素珍也不排斥接客了。
偶尔一两个阔绰的客人会给她一笔不少的小费，这让康素珍的态度有了实质性的转变，外面哪有这么多钱？只是客人一走，这钱就又被老鸨收走了。
康素珍盘算着以后要将这钱藏起来。
一天夜里，刚入睡的康素珍被老鸨吵醒，老鸨没有理会睡眼惺忪的康素珍，自顾自的用手敲打她房间地上的砖块，见砖块没有反应后，又关门离去。
摸不着头脑的康素珍第二天才知道，这是老鸨在找她们的“私房钱”。
作为同行的姐妹告诉她，钱千万不能藏在地砖下面，老鸨会不定期的去查。
康素珍待的妓院也不是一成不变的，她和其他的风尘女一样，会在不同的妓院中被辗转“出售”，康素珍对这种被卖的流程已经司空见惯了。
漂泊一生
6年的妓女生涯，她从成都，被卖到宝鸡，又被卖到兰州。
接客人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多，一天面对十几二十个客人，康素珍的精神和身体每天都处于崩溃的边缘，此时，她身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这种非人的生存环境疯掉了。
她心里想着，或许哪天自己也这个样子了。
好在1949年，北京市第二届各届人民代表会议通过了关于封闭妓院的决议，康素珍的苦难才从此结束。
风尘女们也终于逃离了春熙楼这样的魔窟。
康素珍也过上了正常的生活，也遇上良人结了婚，康素珍写这本自传的契机，也是源自于她丈夫。
她丈夫鼓励她把当时底层社会的痛苦和黑暗告诉世人，告诉后来者，康素珍也认为这样算是有意义，只是每每写到往日时光便眼泪不止。
如今的不少作品中，都喜欢拿民国时期为背景，写在这风尘之地才子佳人的故事。
很少有人去关注到历史中，这些人真正的故事，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康素珍这样的苦难之人，还有些因为时代动荡，家破人亡，无路可走之人。
时代的洪流是从每一个人身上滚过，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名字被后人所知的大部分都是各路英雄豪杰，帝王将相，而一个时代中能有几个帝王几个将相？底层人很少能在历史中留下痕迹。
这样风尘女子提笔写自己一生的也算是独一份。
这本书更像是生活在战火纷飞，国家动荡不安的底层人民发出的哭喊，国之不国，何以为家？为了活下去，正常的人也被压迫成吃人的人，弱者挥刀向更弱者。
好在有人站了出来，带着人民结束了一个时代的噩梦。
